2007年12月29日星期六

未命名 12

老实说,我突然觉得后面有股冷风,是那个在office里面在爆念我…
“说真的,Richard人不错耶。”我放下相机说道。
“是很不错。”Rachel看着我。
“要不要我们也把他骗来?”我突发奇想提出这个点子。而Rachel笑了起来。“Lee可没那么好心,我可是用48小时就拍完那个广告,接着就马不停蹄的来耶。”
“成品太烂下次要我帮忙我可不要的哦。”

Rachel笑笑,继续用望远镜看风景。而我则轻轻端起相机,把她可爱的样子拍了下来。
而在不远处也有几个年轻小伙子也拿着相机拍。“有人拍你哦。”
“哦?不是你在拍啊?”Rachel兴奋的抬头四处张望。我撇了撇头指了方向。她看了一眼后转头回来就是一脸鄙视…“都是小孩子。你的工作来了。”
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把手穿过我的臂弯。“转头,对他们微笑!”
我完全被她带着走,只好慢慢回头看着那群小伙子,露出我不算迷人的微笑和他们打招呼。“好啦,走吧老公。”

我看我不是“老公”,而是“劳工”,一个免费的劳工啊~我什么时候变成了Rachel的免费苍蝇拍?走出东京铁塔,我看着她。“嘿,你这样我怎么把东京妹妹啊?”
“不需要啊。你把我就好啦。”Rachel故意装傻。我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。“噢,你别害我给那个在office的砍好不好?好啦好啦,等下我请你吃法,我要看妹妹啦。”
“好啊,我叫哦?”
“我点菜!你吃!行不行?”
“好啦好啦。看你紧张的勒。走啦,去打小钢珠。”说真的,打小钢珠的话,我们两个人就没理帅哥美女了,小钢珠给我三条7比较实在啊!!
“啊!767!我要三条七!三条七你是不懂哦!”Rachel看我珠子越来越多,而自己剩下不到一把,就开始嗲我了…
“Max……你今天很帅啦…我今天很坏对不对…”他还没嗲完我就拿一篮给她。“继续玩,你可以停止嗲了。”在这一秒我的表又是三个7。珠子当然又是很多很多~哈哈哈~

2007年12月20日星期四

未命名 11

我先到东京铁塔,走进位于地下的水族馆。把玩着手上的Orb Lighter,心绪却有点烦乱。
先不说Rachel对我是什么感觉,我总觉得自己好怪。

我敢承认自己没有对Rachel有猫猫之意吗?这肯定不可能。
毕竟她很漂亮。人又蛮不错的。
但是,我却没有心情去追。有些时候甚至还有错觉,我到底是把Rachel当成怎样的对象?

看着面前的小丑鱼悠然在珊瑚中嬉戏,原本烦闷的心情舒缓了不少。电话这时候响了。“你在哪里?”
“我啊?在水族馆。大观景台见面吧。” “好~等你。”

挂了电话,我走出水族馆,搭电梯到大观景台。今天天气很好,能够把东京的景色一览无遗。甚至还能看到富士山。当然,对上天给我的恩赐我当然不会放过,拿起随身携带的专业相机迅速的按动快门。
“果然,你还是老样子。”Rachel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。我放下相机转身。“那么快?”
“哈哈,还真多亏你。我一说我要跟我老公度蜜月,立刻放人。” “什么老公?”
“我跟他们说我老公在东京铁塔等我,他们第一反应是:‘你来度蜜月还要工作哦?那我们明天继续好不好?’,我就这样混出来啦。”

昏倒,这样都可以?那我不是很惨?“万一他们要看你的老公怎么办?”
“你假装啦,反正我们郎才女貌,羡慕死那些人。”Rachel说的理所当然,我额头狂冒冷汗…

2007年11月19日星期一

未命名 10

晚上,我和Rachel都没有走出酒店。两个人叫Room Service。
“这个东西你也看了哦?”Rachel指着不远的那份资料。
我没抬头。“看了。与其我们在这里和他们谈,不如我们请他们飞过去找Lee谈。”
“那我明天开会控制在一小时。接着我们去东京铁塔好不好?”Rachel。
“哦?不过我明天会在原宿、东京区。这个给你。”我递给Rachel一支备用手机。“好了打给我。我会跟你说在那里碰面的。”
“你就是这样,什么都设想好了。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没人爱你?”Rachel把手机放进随身包。
“我是不定性的。真的要定下来…就好像定海神针般的人出现为止吧。”
“定海神针勒!那你要找大只女啊?”Rachel边笑边喝着酒。
“不一定啦。”我说完就站起身,随手拿着Black stone点了一根。
我知道,好女生很多。
但是,就是没有那种Feel。那种会让我动心的Feel。
毕竟我这种单身黄金汉是很多拜金少女喜爱的对象,偶尔很多朋友的朋友(女性)都对我感到兴趣。但是,就是这样的情况,我才讨厌谈恋爱。
所以有一段时间,很委屈Richard当我的“0号”,搞到他有段时间也真的想去找个好男人了~
不过到最后我们都看开了,既然拜金少女都喜欢我们,那就吃干抹净了才一棍敲醒他们。所以一段时间内,我们两个人几乎每夜都在Gumble Rumble中厮混。到最后玩到够了,才偶尔去一下。

隔天,Rachel去开会,我一个人游走在原宿和东京市区。
日本的贩卖机真的很多,多到我觉得“连这个都可以放在贩卖机卖?”
走在路上,我就看到最基本的热咖啡、热可可(就好像Milo这种)饮料贩卖机、我还看到号称“真正现泡咖啡”的贩卖机,结果还真的是现泡!
肚子饿了,喝完咖啡想找吃的,结果就在附近我看到卖日式饭团的贩卖机(而且旁边就是微波炉!)、隔壁是拉面、味增汤、各种热食…的贩卖机!
总之,就是不会饿死你就对了。只要你身上有铜板(有些收纸币的~),放进去,按下按钮,就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食物,这就是日本。
我坐在街边吃着饭团,看着街上的日本妹妹,真是赏心悦目啊~是土地培养的好吗?女生都是可爱可爱的~看得我都觉得开心嗯~~电话响了,我接了电话后,截计程车去东京铁塔。

2007年11月13日星期二

未命名 9

坐在成田机场,我看着挂钟发愣。从其中一个袋子中拿出Orb Lighter戴在脖子上。

去机场的便利店中买了一包Black Stone cherry,学着漫画NANA中阿泰的姿势点烟,吸了一口。
那味道…真怪啊。是雪茄吧。
哪有雪茄还加樱桃味的(是樱桃味吧?)因为点烟的关系,我坐的靠近烟灰缸,随手把烟灰弹掉。
时间到了吗?我听不懂日文,于是熄了烟走到等候的地方。我一个人提着袋子,看着出来的人龙。随着人群的减少,我终于看见她了。

“哟,你去采购了什么啊?”Rachel看着我手上的袋子,诧异的看着我。但是她的目光立刻转移到我的胸口…“Orb Lighter!你哪里买到的!!”
“刚刚去的时候正好剩下最后一个,我拉卡买了。不过你要不要镶钻版的Armour?那边还有哦。”
“好!我要!不过先去你的酒店好不好?行李很多呢。”

去到酒店,让Bellboy把行李带去我的房间后,我们两个人在电梯中都不说话。去到房间,她直接倒在我的床上。“哇,好累哦。”
“你没在飞机上睡觉?”我纳闷的问她。她摆了摆手。“还不都在看那些该死的报告。”
很久,我们安静下来。她突然坐了起来,看着坐在沙发上把玩orb Lighter的我。“喂,我和我男人分了。”
“分了?第几个了?”我没抬头的问。
“第4个。那些男人都是爱身材爱样貌的。这个更惨,简直就像我在养小白脸。”Rachel说完又倒了下去。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,又坐了起来。
”Max,如果你追我的话应该很搭吧?我们。”
我的表情只差没有喝水,不然肯定喷出来。谁不知道Richard和我都是有对Rachel有猫猫之意,只是碍于兄弟情大过天这个理由所以没人敢动…
Richard,如果我吃掉Rachel的话,他肯定拿刀子和我拚命= =
所以,我抬起头,拿起桌上的Black stone。“我高攀不上。谢谢。”
Rachel没有回答,只是表情平淡。但是我知道她很落寞。就是说不上的落寞。
“好啦,要先睡觉还是现在去vivienne?反正开到晚上九点。”我迅速转开话题。
“现在去好不好?”Rachel把玩着我挂在脖子上的Orb Lighter。
“好~你也帮帮忙放手,我的脖子迟早给你勒断啦!”

搭的士去了银座的Vivienne Westwood,如她所愿买了那枚镶钻的Armour。
但是我的脑袋是刚刚临走前那个熟练的女生。于是我和经理打了个招呼。“刚刚在我后头进来的那个女生是来找什么的?”
“哦,就找你身上的这个。”经理指了指我脖子上的Orb Lighter。这时候Rachel看了看我,满脸疑惑。“对了,我要这个。”我指了指橱窗内的一瓶香水。那是Let it rock的香水。
我看着Rachel,指了指那支香水。“买给你,当你的分手大礼物。”
“感谢啦。”
一走出旗舰店,天空已经黑了。没想到来到的第二天竟然就只在旗舰店待…还没走到其他地方呢。看来明天得花一天时间跑遍原宿、秋叶原、东京铁塔和东京区了= =

2007年11月11日星期日

未命名8

把两只熊丢在沙发上,我倒在床上就睡。一直到隔天早上九点才起身。

略为洗脸后,背起自己的相机出外去。不过在去机场前,我先去了趟Vivienne Westwood的旗舰店。

说到Vivienne,对我们三个来说都是很喜欢,甚至可以说热爱来形容。
带头的是我,因为我很迷矢泽爱的NANA,而且里头对服装的设计也是我取材的地方。而Rachel就是跑来我的Office顺手翻了后就疯狂迷上了。我还记得她边看第八本边嚷嚷拓实很酷= =
然后对那只Armour Ring就抱持极大的兴趣,死缠烂打的要我去把它挖出来当生日礼物。可怜我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每天往各大饰品店跑,就是找不到一枚翻版的Armour Ring。
而这枚Armour Ring在我多方打听后终于发现…绝版了。不过倒是出了个镶钻的,就不知道俺家Rachel会不会要?

我 自己手上的这枚Armour是Ebay标的,花了我不少美金的说= =Rachel每次都要从我手上拔下来都不得逞。不过我自己是还欠着Richard一份礼物,除了他要的Rocking Horse外,Knuckle Ring就是我给他的第二目标了。不过对我来说,还有最重要的 Orb lighter,不管是什么颜色都好,我都买了算了。
这就是为什么我努力赚钱存钱的理由啊~^^

十点半,我到了银座的旗舰店。果然还有Knuckle和Rocking Horse,但是我却看到了另一样我要的…Orb Lighter!!
兴奋过度的我,立刻指着橱窗中的Orb Lighter比手划脚加英文。(我对日本人英文的程度感到有点绝望,我说我要这个说了最少三遍,他们还在迷惘…)结果里头跑出他们的经理。
“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吗?”他很客气的问我。我当然也不客气了。“我要这个。”
“客人,这个是非卖品耶。”
“能不能通融啊,这东西我找很久了呢。”我装出一脸苦样子博同情。
“是还有啦…如果您不介意黑色的话。漫画这么一搞,大家都在找呢。”经理笑了笑,拿出了崭新的Orb Lighter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这几个月大家都纷纷来到这里参观,买的人不多。像戒指、服装和Orb Lighter都有人找。不过这Orb Lighter很多人都要买金色那版的。”
“因为真一是用金色的啊。不过金色已经绝版了吧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也还好客人您来的早,这是最后的第二颗了。橱窗的那颗是非卖品。白色、金色、银色都已经没有了哦。要找也得上拍卖网站找看看。还有什么您需要的吗?”
“我要Knuckle,银色的,Rocking Horse Golf 7号蓝色、8号黑色各一双。”
虽然他们英文不行,但是效率还蛮高的。不一会三个大纸袋放在我面前,我掏出信用卡付账后就拎着袋子离开了。而在我推开门的时候,迎面而来的女生走进去后,用着熟练的日文询问了一下。我拦了计程车往成田机场去。
等Rachel来的时候,就带她回来这里,看他要不要买镶钻的Armour了。抚摸着这颗Orb lighter,我想我来东京的半个目标达到了,接下来的时间就花在游玩吧。当然,要找Rachel作伴。

2007年11月7日星期三

未命名(7)

倒在酒店房间的床上,刚刚根本没睡到嘛。
才把手机打开,就看到两封Msg来了。
一封是Rachel的:“到酒店打电话回来吧。”
另一封是妈的:“儿子,出外小心。还有,回国后先回家,老爸要找你。”

看完Msg后就觉得奇怪,我妈很少用Msg的(我教了三个月后放弃了。)所以应该是姐姐打的Msg。我回了妈妈Msg后,就打了个电话回去给Rachel。
“到了哦。”
“对啊。不过看到Lee的东西就很想死了。”
“我明天会到东京。”Rachel的话让我吓了一跳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Lee知道你肯定不会去搞定那间公司,所以就让我接手咯。明天下午1点半到成田。去接我吗?”
“好~”我故意嗲了一下,结果听到Rachel旁边传来Richard的呐喊声:“死人啦…那么肉麻啊啊啊!!”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,电话听筒传来Richard的声音:“Max,你给我记住!你们两个双宿双栖,留我一个在这里受苦!!”
我不懂要笑还是要哭,直接喊回去:“你敢的话就过来啊,然后在来的时候先给Lee辞呈!”之后就把手机放到距离我耳朵旁边15Cm的地方…直到Rachel拿过电话的时候才拉回来。
“好啦,就这样,不要忘记啊。”
“okok。”

挂掉电话后,我随意换了套衣服就跑去新宿游荡~顺便去学习如何玩小弹珠。
每次来东京看着那些合作伙伴有些跑去粕青哥(pachinko)的时候,我就觉得这小珠子的魅力何在…但是在我赢了第一篮后,我就开始疯狂了……“给我多一个7!多一个!yes!上帝我爱你!!”
看着珠子像瀑布般涌出机器,简直就给我一句话…爽爆了!不过要换钱的话只能换少量的,所以大多数我都换成了两只大玩具熊。剩下的换出来大概五万块钱。

第一次玩就有那么大的成绩,真是让我爽呆了。这两只熊就给Rachel当礼物好了~

回到饭店,我吃着用打小钢珠的钱换来的小羊排,简直就要飞上天~~东京,我真的要沉陷在这里了啦!!

2007年11月5日星期一

刺秦

南宋,高宗绍兴十一年,除夕。

岳飞与部将张宪,儿子岳云被杀。岳飞被弓弦绞死,张宪与岳云腰斩于市门。

与此同时,同僚韩世忠也被架空兵权,为岳飞一事,自请辞职。

此刻的南宋,无疑已经埋下一颗导致国家灭亡的种子。

*~ *~ *~

刺秦

(上)

高宗绍兴十六年,元宵。距离岳飞被奸臣所害已有五年。在偏安的局势下,南宋朝廷夜夜笙歌,继续醉生梦死。每年进贡着大批大批的金银布匹,换取虚假的和平。此刻,正好是春节末的元宵,临安大街上挂满了花灯,整个临安城满溢着欢乐的气氛。

虽然朝廷说是和金国为友好邦国,但平民们都心知肚明,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,金国只不过是暂时停下攻城的脚步。天知道金国什么时候又会故态复萌打过来?不过趁着还没亡国的时候过节,总好过亡国了连节都没得过。

夜色已经深了,但是人群还是没有减少。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,暂时也把金国的要挟放在了一旁。在熙攘的人群中有着两个满面风霜的男人,身上挟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,让几个想在灯节上搞搞怪的混混都识相的躲到一旁。

“凌勇,你准备怎么办?”其中一个蓄留虬髯胡的男人冒出这么一句。

“等机会。我要杀了那个害死岳元帅的混帐东西。”另一个男人口中恨恨的回了一句。话音刚落,两个人立刻转入了在大街上的其中一间客栈,原本要喝酒的心情也暂缓下来,毕竟才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赶到这里,就算铁打的也是会累。凌勇看着自己包裹中的东西,脑袋中满满的都是以前的记忆。毕竟自己离开那个家后也有很久没回去了,那个家应该坍了吧。

现在的凌勇,脑袋中的记忆,只有复仇,还有隐隐约约的思乡情结。

*~ *~ *~

隔天一早,凌勇和虬髯胡两个人混进人群中,他们其实并不打算直接杀进去秦桧的府上。毕竟人家府上那些卫队不是吃素的。但是内应倒是收买的了。这时,凌勇才塞了一小袋银子给秦府的一个家奴。“知道了。那家伙老归老,倒是个好色的家伙。每个月的初八、十五、二十二,他都会去狮子楼喝酒,顺便找几个歌女陪他玩玩。”

“老不死就算了,倒爱摧残年轻女孩。”虬髯胡搔搔自己的胡子,苦笑着。

“就是因为家里的没办法兼顾,不就找年轻的?这要叫什么…采阴补阳?”凌勇才说完,虬髯胡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大街说这个太猛了,回房间说比较实在。”凌勇笑了一下,立刻和虬髯胡回到客栈去。早上肚子空空就去探消息,现在快饿昏头了。

回到客栈随意的叫了盘生牛肉,和着面条大嚼起来,精神从面条流入胃部就开始疏缓下来。把凌勇刚刚的念头给稍微浇熄了。原本凌勇在靠近秦府的时候就打算直接翻墙进去直接把目标给刺了。虬髯胡拉着他才打消念头。

“怎么,仇恨真的让你想见血?”虬髯胡边问边要了多一碗面。

“如果可以杀了那个家伙,我不介意拿命去换。”凌勇看着面前的生牛肉,手上一用力顿时把筷子扭成两段。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满溢的杀气,顿时收敛了不少。“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他吗?”

“没听你说过。你要说我不介意听。”虬髯胡打了手势,要了多一盘牛肉。

“有人告诉我,她被那个奸贼杀了。我的手沾染上这么多人的血,多他一个也没有差别。”

“我知道。你从进岳家军就是这样。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然后全身鲜血还可以豪迈的大笑。到现在你还是改不了嗜血的性格。”虬髯胡放下筷子。“所以岳老爷子一早才叫我看住你,不让你这个嗜血的家伙乱来。”

“屁。就算老子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。再怎么说你也不是和我一样。就算岳老爷有灵也管不了我。”

“至少我还懂得克制。哪像你这个嗜血鬼巴不得连人带骨头都吞了!”虬髯胡不忿的回了一句,正当两个人只差没把刀子摆上桌面时,正好外头有个拉琴的老头走过。两个人对望了一下,立刻朝外吼了一声。

“老人家!您拉琴的是不?借我您的琴一用。放心,不会把您吃饭的东西给砸了。”虬髯胡说道。而那老头也直接把琴给递了过来。“来吧,死小子。你唱错一个调子老子就当街把你踢出大门口叫你睡街边。”

“你自己才小心。弹错一个调子你也好不到哪去。我也会一脚把你踹出去。”凌勇抽出脚上的匕首,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,口中轻轻的吟唱起来。

发冲冠,凭阑处、潇潇雨歇。
抬望眼、仰天长啸,壮怀激烈。
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
莫等闲白了少年头,空悲切。

靖康耻,犹未雪;臣子憾,何时灭。
驾长车,踏破贺兰山缺。
壮志饥餐胡虏肉,笑谈渴饮匈奴血。
待从头、收拾旧河山,朝天阙。

“刚刚好。唱得不错。”老头坐在栏杆上,竖起手指摆了摆。其他人听完后都愣了一下,接着才大声喝彩起来,有些还奉上碎银要他们再来一首。但都被虬髯胡拒绝了。

“谢谢了。”凌勇回了礼,虬髯胡把琴还给了老头。“你的杀气很重呢。去过战场?”突然,老头看了看凌勇,再看了看虬髯胡。虬髯胡的右手已经按在腰间,而凌勇则迅速抓起匕首。“冷静冷静,孩子。我也是从上面退下来的。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得到。”

听到这里,凌勇和虬髯胡才安下心来,立刻也给老头叫来吃的。“想刺秦桧?”

凌勇和虬髯胡看着老人,点了点头。“我想你们该收手了吧。秦桧那厮最近不知道怎么的,把自己的亲卫队加大了一个小队。杀他可是有难度的。好自为之吧。”

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
“你们打听的那个家伙是我儿子,做老子的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老头说完就走出客栈,凌勇和虬髯胡互看了一下。

“干吧?”过了很久虬髯胡才开了口。

“嗯。找个晚上去狮子楼。”凌勇回答。“还好那个贪官家里什么没有,钱最多。至少可以让我们打埋伏到秦贼去找乐子的时候。”

“那,就等吧。”

*~ *~ *~

两天后的晚上,凌勇和虬髯胡两个人去了趟狮子楼。两个人躲在隔间里头喝酒顺便打听消息。也知道秦桧每次来到狮子楼就会指定其中一个歌女来陪客,原本掌柜的根本不想说歌女住的地方,但在十根银条的闪烁光芒下也立刻松了口风,立刻把那个女人请来。

凌勇的心脏,在那个女人推开门的时候就略略停顿了。她,很像自己的妻子。“你是掌柜说的那个叫什么小豫来着?”虬髯胡看了看问道。女人点了点头当作回应。凌勇一直到虬髯胡一拳擂在他背上才回神。急忙开口问了一些问题。

“对了,这个月二十二秦桧他不会来噢。”小豫离开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,回头对他们说。

“为什么?”凌勇不解的问。

“听说他妻子这个月二十二生日。他说不会过来。下个月初八他就会来了。有空的话,来捧捧场。”小豫说完就走了,凌勇和虬髯胡两个人相望一眼,也付费离开。

回到客栈后,虬髯胡和凌勇都不说话。这下可好,原本还以为可以三天解决的事情,得拖到下个月。对凌勇和虬髯胡来说,却是个大问题。之前那十根银条可是压箱家底,两个人的身上只剩下一些碎银。虽然不大花费倒还可以撑到下个月初八,但是打探消息也得需要钱。

“没办法了。我去吧。”凌勇站了起来,打开窗户就往外头一跃。消失在虬髯胡的面前。两个时辰后,他就已经回来,手上拎着一个颇重的包裹。“不愧是京城,有钱人家随便拿一些就够了。”

“总觉得你拿这么多,不单单只是为了要打探消息罢了。”虬髯胡看着面前的金银,对凌勇有着一丝的怀疑。

“我…想回去。”凌勇的声量很小。“卸甲归田?顺便找个女人当新的妻子,平淡庸碌的过完一生?”虬髯胡呵呵笑了一声。“这不像你啊。这应该是我这个有家有儿女的人才会有的奢望。说到这个,我好久没回去了,这事完了你也去一趟吧。”

“嗯。”凌勇倒在床上,疲惫的感觉立刻侵袭他的身体。隔天一早,京城上下一片闹哄哄的。大批大批的侍卫们奔跑在大街上,并且全城都发了通缉令抓拿昨夜夜闯四户盗走大批财宝的盗贼。

此刻的凌勇和虬髯胡正在吃着早饭。听着旁边的平民百姓七嘴八舌交头接耳的谈论昨晚的事情,听得凌勇都怀疑自己有没有那么神勇?自己也只不过偷偷摸摸去扒了两三样,哪有直接一脚踹开人家大门进去大喊“把钱交出来”这种屁话?这应该才喊完就给人乱枪捅死还差不多。

“流言真是让人畏惧。”虬髯胡喝掉面前的茶。

“尤其是在无知的人群中流传,那会更恐怖。”凌勇心不在焉的吃着面。虬髯胡站起身来。“我去街上转转,透透气。”

“慢走啊。别走到一半就掉进坑里头。”凌勇才说完,虬髯胡就给门槛绊倒了。在虬髯胡的骂骂咧咧声中凌勇也走回房间。此刻他已经打算好接下来几天得做什么了。

(下)

接下来的几天,凌勇每个晚上都躲到狮子楼去。往往都是一个人,叫了一桌子的菜。然后,也就只叫了小豫一个人在里头。两个人在里头什么都不做,他喝他的酒,而她每次来,也就弹琴唱着来来回回几首的调子。

有一天晚上,当小豫唱完一个曲子后,她停了手。“怎么了?”

“算算…你来几天了?七天,还是八天?”小豫放下手中的琴,坐在凌勇的对面。

“九天。来这里是第六天。”凌勇简单的回答。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六天晚上在狮子楼干嘛?说花钱,这六天花的钱才不到自己顺手牵羊摸出来的小部分;说闷?真的闷的话应该是去对面的青楼而不是这里。

“还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东西,让你留念?”小豫倒了酒,还是看着他。

过了很久,凌勇才搔骚脑袋。“食物很好,酒不错。如果还要再加的话……就是你了。”

“我?”

“或许是你的关系,让我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。我……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,但是我总觉得这里就好像为我漂泊的一生打上休止符。我……我先走了。”凌勇也不知道要怎么说,在小豫还没反应回来的时候立刻逃离现场。

回到客栈,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虬髯胡听。一听完凌勇歪七扭八的话,虬髯胡哈哈大笑起来,右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拍。“好小子,我就说你怎么这次拿那么多,原来就为了一个女人?小子,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人了?”

“你说小豫?不会吧?你说我喜欢上她?胡子,你别开玩笑了。”

“哦,那你干嘛每天晚上跑去狮子楼?你那天第一次去看到那个女的整个人失魂落魄不说,我这个身经百战的老人家都闻得到有爱情的滋味在哦。”虬髯胡搔骚自己的大胡子,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勇。“就算是又怎么样?”

“先说在前头,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爱你,而且歌女的嘴巴靠不住。你小心还没把秦桧杀了反而给他抓去凌迟处死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
“我会小心点。秦桧那个家伙怎么样?”凌勇不想再聊那个话题,立刻把话题拉回正常的范围。虬髯胡微微扬眉。“不需要等那么久了。下个月初二正好是主和派其中一个重要成员家里嫁女儿,他肯定会去。”

“在那天晚上下手,一刀捅死那个家伙。”凌勇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。

“得手后,长亭相见。”虬髯胡说道。

还有八天的时间,要准备和调整自己的状态,八天已经足够。凌勇很明白自己的状况,现在是杀秦桧为第一,什么儿女私情、家乡思念都得放在一旁。他这几天都没去狮子楼,为的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心绪混乱。

狮子楼。“小豫,今天那个豪客没有来呢。”楼下的刘掌柜看到大金主没来,一脸疑惑的问着小豫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对了…刘掌柜,我想…下个月十五就离开这里。”小豫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
“为什么?你不是在这里待得好好的?你可别忘了,除非有人把你赎出去、或者你自己已经存到赎身钱,不然你别想走出这狮子楼。”刘掌柜咄咄逼人的看着小豫,对他来说小豫可是摇钱树一棵,怎么能够放过?

“她的赎身钱多少?我出了。”冷不防,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。那个声音让两个人都转头去看。小豫一眼就认出那个大胡子就是和凌勇在一起的男人。

“客官,要赎我们的掌店宝贝可是要很高的赎金呢。没有个几千两可是不行的……”刘掌柜还没说完,虬髯胡把手上的包裹轻轻一放。“三个金元宝,够了吧?”

在虬髯胡一脸要吃人的表情下,刘掌柜立刻收了钱,满脸陪笑的去柜台内拿出了一卷纸轴。“这是你的卖身契吧?检查一下。”在小豫确定无误后,虬髯胡立刻三下两下把卖身契撕了。“和那个金主一样,还有掌柜的,你可别给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把戏。像是留了副本还是什么来着,被我虬髯胡知道的话,老子包管你这狮子楼明天立马消失在大街上。”

掌柜给虬髯胡这么一吓,立刻吩咐厨房立刻开炉。自己急忙往柜台下翻找出另一份小豫的卖身契,快手快脚的撕掉了。犯不得和大金主过不去,不过就一个歌女,而且卖身钱都拿回本了,就算了。这是刘掌柜这么想的。

二楼隔间。“谢谢你…”小豫还没说完就给虬髯客打断。“赎你出来不是我的意思,是凌勇的意思。就是那个每天包下你场子听你唱来来回回那几首曲子的傻小子。”

“凌勇?好特别的名字。他最近怎么都不来?”小豫问道。这时候隔间的门被打开了。“我不就来了吗?”

“死小子,你来啦。去哪里啦?”虬髯胡看到凌勇手上的包裹,纳闷的问道。

“给嫂子采购点礼物所以迟了。”凌勇把包裹交给虬髯胡,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。虬髯胡打开包裹,里头满满的都是金银首饰财宝等。“这太多了吧?而且,你自己不要吗?”

“死胡子,你五年没回家了,好好回家当个大财主不好哦?我只想隐居山林,无忧无虑就好了。”凌勇说着说着看到小豫,不知怎么的,下面的话全都卡在里头。“谢谢你把我赎出来。”

听到她这么说,凌勇苦笑着摇摇头。“我只是…我只是不想让我这辈子有什么遗憾吧。而且,这是我离开这里之前必须要做的最后第二件事情。”

“你要走了?”小豫惊讶的说道。“嗯。明天晚上,大胡子回他老家,我也要回去我的家乡。对了,你的家人在那?”

“我没有家人。我是给人拐带进来的。”小豫的语气有些悲哀。

“既然如此,你就去投靠大胡子吧。大胡子,你不是说还少个女儿?这里就有个现成的,认了她吧。”凌勇突发奇想,直接看着虬髯胡说道。而虬髯胡听到凌勇这么说,立刻满口答应下来。“哎呀哎呀,想不到走一趟京城竟然还会认到一个女儿。”

“那,敬虬髯胡认女儿,干杯!”凌勇开心的举起酒杯,虬髯胡和小豫也一起举杯。谈笑中,小豫拿起琴,调了调调子。“凌大哥,你明天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。我就为你弹这一首曲子当成为你饯行。”说完,手指微微一弹一拨,唱起了《雨霖铃》。

寒蝉凄切,对长亭晚,骤雨初歇。都门帐饮无绪,留恋处、兰舟催发。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念去去千里烟波,暮霭沉沉楚天阔。

多情自古伤离别。更那堪、冷落清秋节。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、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?

一曲弹尽,两个大男人叫好声不断。小豫放下琴,也和他们一起喝着酒,吃着小菜。这或许是她有生之年,第一次和所谓的“亲人”一起度过的夜晚吧。

夜深了。小豫和虬髯胡都喝得醉醺醺的。虬髯胡喝掉了几大坛的高粱,小豫酒量不佳,早就醉倒了。整个房间中,只剩下凌勇一个人。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封好的信放在桌上,纵然还有留恋,此刻,也应该都要忘记了。

此刻的大街,有两部马车正在街上慢慢的行走。随行的几个卫兵们都蒙打呵欠,企图掩饰自己的疲惫。灯笼中微弱的灯光勉强照耀着青石路面。凌勇一个人躲在暗巷中,手掌上的汗水几乎浸湿了匕首的裹柄布。

越来越靠近,越来越靠近…等到第一部马车经过的瞬间,凌勇动了。卫兵们被凌勇突然的出现吓了一大跳,愣了一下。此刻的他迅速伸出右手一刺,贯入马车内部!就在他以为得手的时候,第二部马车突然冒出一个声音:“给我拿下!”

很熟悉的声音。是秦桧那个家伙!凌勇一听就知道不妙,自己刺的肯定是替死鬼!他来不及想那么多,立刻拔出刀子往上一跃,奔向后头的第二台车子。那一声喝令在寂静的街道上不算响亮,但可以让人察觉。就在凌勇冲到第二台车子的刹那,四面八方顿时冒出数十个守卫!用脑袋都能想到,埋伏!

凌勇看到这里,信手一扬抛出手上的匕首往秦桧那儿投去,或许是急躁过头,匕首没有如凌勇所料刺在秦桧身上,而是钉在了马车上。而卫兵和守卫们都迅速包围了车子,他迅速跃下,顺手夺过一个卫兵手上的长枪。

“反正被抓也是死,倒不如现在痛快的死去,还比较适合我。岳爷爷你在天之灵,保佑我吧。”凌勇心中默念着。而躲在一群侍卫后头的秦桧已经下令。“杀了他!”

“是谁杀谁都不知道呢!”凌勇说着,手上的长枪迅速刺入面前其中一个卫兵的胸口,他竭尽全力豁出去,一阵冲杀后,他的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,而没有卫兵敢靠近他。“怎么啦?不敢过来吗?秦贼,你有种就出来让我捅你两个口子!”

“你们在干嘛!给我上!杀了他!”秦桧指示着围绕在身旁的卫兵们去拦下凌勇,在忙乱中传达旨意调动整个城守队来围剿凌勇。凌勇绝对想不到才短短的一会,卫兵们就把自己围了个密不透风。他把手上的长枪抛出,自己则欺近其中一个士兵身旁夺下他的大刀又是一阵杀戮。但是人实在太多,加上伤口流血太多削减了他的体力,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秦桧的车子。

快耗尽力气了吧?看起来,这次真的要死了。凌勇心里想着,他回头看了看狮子楼的方向,手上的刀握得更紧了。这时候,他的脑中闪过许多的画面,突然,他怒吼一声直接拖刀冲了上去!站在他面前的卫兵们来不及反应都被砍倒在地,与此同时,八根长枪迅速刺入凌勇的后背,他挥刀砍短枪柄,又手起刀落砍掉了一个卫兵的头颅。

此刻,已经没人敢靠近凌勇。深夜的风,越来越冷了。这是凌勇第一次感觉到深夜的风。

“靖康耻,犹未雪;臣子憾,何时灭。
驾长车,踏破贺兰山缺。
壮志饥餐胡虏肉,笑谈渴饮匈奴血。
待从头、收拾旧河山,朝天阙……”

哼唱着自己偶像的词,凌勇感觉到风越来越冷了。家乡的风,还比较温暖呢。眼皮,好重啊……

*~ *~ *~

当虬髯胡和小豫酒醒时,看到凌勇的绝命书赶到现场时,凌勇的头颅已经挂在城墙上。虬髯胡先送小豫出城,自己则在深夜把凌勇的头颅取下。随后,启程赶回虬髯胡的老家。

数年后,秦桧病卧床榻,由于重病而卒。岳飞生前的罪名由宋孝宗平凡昭雪。追封鄂王,谥武穆,忠武。

虬髯胡回到老家,厚葬了凌勇,隐姓埋名于人群中。数年后成为一方商贾。小豫则终身不嫁,孤独终老。

秦桧死后三个月。虬髯胡登上山头到凌勇的坟前去。“他死了。你应该要高兴的。如果,你还活着。”他喃喃的说道。或许那天凌勇就是要自己回家,所以才一个人去的吧。虬髯胡一直都觉得自己欠他太多了。

风,依然还是刮着。似乎在述说着,一个侠客的故事……

2007年10月16日星期二

未命名 6

很快的,机票订了,一切都弄好了。
晴朗的星期一,我一大早就去了机场,搭上飞去东京的飞机。
想当然,我上飞机就一定是睡,而且还是睡死的那种。
毕竟我不爱打开窗户看外面的天空。在飞机上面看天空简直就是简单的过分。
白云、蓝色的天空,对出国出到想打Lee的我来说,简直就是沉闷的过分。
所以,我把这段时间充当睡眠。

睡了个好觉,大概也要到成田机场了。翻阅着Lee塞给我的一堆资料,真是让人头痛。
我是来度假的,可不想为了这堆东西而扰乱我的旅行。
飞机在一阵晃动后,着陆了。我收好资料,正想站起来拿随身的挎包,口袋的东西就全部掉下来。
原来刚刚都把东西给放在大腿上,手机、皮夹、护照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掉了。
糗爆了。
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东西,一只纤细的手把我的皮夹和护照都捡了起来。“谢谢。”我没抬头,立刻一把就塞进自己的挎包。
“不需要那么急。你的文件。”
很柔和的声音,让人感觉很舒服。我迷蒙的眼睛随意瞄了过去。
不高不矮,大概163左右。中等的美女。
我露出微笑,点了点头。“谢谢。”
她回了我一个微笑,转身离开。我坐下,检查了挎包的东西。分文未失。

下飞机后,我拖着行李箱,提着挎包搭的士去酒店了。

夜之眠者(2)

三天后,2105

阿拓拿起放在桌上的腰带系在腰上,离开家。“大概出来了吧。”他喃喃道。

走在前往贸易中心的路上,感觉,越来越浓烈。那是蠢蠢欲动的恶魔气息。而且,似乎开始行动了。但是…这行动怎么这么快?不好的预感出现在阿拓的脑海中。“是分身!妈的,被摆了一道!”想到这里,他急忙追着移动的气息紧紧跟踪。一直到距离贸易中心不远处的暗巷。

“来迟了。”阿拓站在巷口,看着地面上的尸体。和之前哪一具一样。残酷的分尸法。脚步声轻轻的响起,阿拓留上了心。“是谁?”

一阵像是指甲刮动墙壁的声音瞬间响起,下一秒,一对锋利的黑色锐爪迅速出现在阿拓的面前!来不及细想,阿拓急忙拎起旁边的垃圾桶抛过去。“唰”的一声,顿时垃圾桶分成三段!而在退后的瞬间,他迅速抽出一根冷烟火,抛向了那道黑影。冷烟火淡淡的火焰照亮那道黑影,在一瞬间,右手夹着一枚半月弯镖打向冷烟火的方向。

半月弯镖的中央部分是被薄薄一片玻璃包裹的易燃酒精,碰上冷烟火的瞬间立刻燃起大火往黑影烧去。在大火下,阿拓才真正看清楚那个黑影的样子。

赤裸上身,下身一条黑色布裤,腰间系者一条皮制围裙,手指,已经不能说是手指了,是十根巨大的骨爪。脸色灰白的恐怖。突然,阿拓听到对方发出一声奇异的吼叫,右手迅速往前一探,锋利的骨爪已经接近阿拓的面前!

深呼吸一口气,阿拓急忙抽出腰间的套剑,双剑交叉迅速拦下那只骨爪的攻势,骨爪仅距离阿拓脸部三公分!对方左手骨爪迅速挥动,想把阿拓一分为二!“哪有那么简单啊。臭小子。”

在那一瞬间,阿拓放弃了拦截骨爪的动作,整个人往黑影的方向冲去。手上的套剑往黑影手臂上砍去!这是阿拓临阵想到除了硬挡骨爪之外的另一个方法。斩断对方的武器,自己全身而退。

黑影被阿拓这一步吓愣了,急忙往后退,但阿拓却迅速踩在他的肩膀上,迅速一蹬一跃往上跳起。他知道这怪物以自己的情况是无法搞定,逃,不是错误。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。黑影咆哮一声后,也没有追上。

“还好跑的快。要不然……”阿拓按着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口,停在某间店屋的楼顶上。伤口几乎见骨,刚刚在逃离的瞬间,左手套剑来不及回挡,虽然速度很快,但是还是闪不掉瞬间拉动的骨爪。伤口已经停止出血,但是免不了还是得护理。回到自己的家,他急忙拿出箱子,拎起一瓶红色药水喝了下去。右手迅速拿起桌上的绿色魔焰燃点在伤口上。

伤口迅速燃起火焰,在火焰的灸烤下迅速愈合起来。此刻的阿拓只感觉到疲惫,坐在沙发上沉沉睡去。

~* ~* ~*

0705

阿拓勉强的站起身。左手的伤口虽然愈合,但是还在隐隐作痛。脱掉腰带后,拎起背包就去学校了。疼痛让他一整天都没办法集中,只有混混噩噩的混过了几节课。

1515

阿拓躲在图书馆的三楼,看着村上春树的《地下铁事件》。虽然是看着书,但脑袋里都是那个黑影。右手握起铅笔在白纸上挥动。不一会,那对熟悉的骨爪和苍白的脸就出现在纸上。就在阿拓头痛这个如同鬼魅般的杀手时,面前的白纸被抽走了。“这是你画的?”

“雨裳,还我。”阿拓抬起头来,看着面前的短发女孩。“不过看起来好恐怖哦。”

“是啊。随手画画。好了,我也要回家了。”阿拓信手拿过那张白纸,对雨裳眨了眨眼后就下楼了。但是在准备下楼的刹那,他却看到一道黑影掠过窗户。那道黑影…“不会吧…”阿拓真的有点想哭了。

“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啊。”那道黑影在外头游走,虽然不是画中的骨爪男,但肯定是比骨爪男还要麻烦的角色。也来不及细想,他急忙冲下楼,闯出图书馆从天井往上望去。三道黑影迅速出现在空中,而且急速掠过屋顶。他想也不想,立刻往楼上跑去。

就在他跑到四楼,正想探头向上望的瞬间,一道银色光芒迅速闪入他的瞳孔。在一瞬间他迅速往右一侧,躲开那道银色光芒,但是身上的衬衫已经划出一道口子,鲜血直溅!“这也太扯了吧。龙就算了,而且还是永生龙?”阿拓看着空中的三道黑影,眉头皱的可以夹断一根铅笔。现在手上可没有任何武器呢。“算了,天空龙,现身吧。”话音刚落,原本光滑的左手臂上迅速浮现出一道道的伤痕。伤痕不是随意刻画,而是浮现出一头巨龙的形态。淡淡的蓝色雷光围绕在左手上。此刻,空中的三道黑影迅速往下再次冲击!

“算你们倒霉吧。在我最烦的时候来打扰我,死字是不知道怎么写呢。”阿拓眯起眼睛,瞳孔迅速缩小。三道黑影在压低高度的瞬间分散三遍,领头的黑影迅速冲入狭窄的空间突刺,另外两头则掠过屋顶,找寻适合的空隙攻击。

在那瞬间,阿拓才看见龙的背上有人。“龙骑士?这是什么情况?”

4.5的龙骑士刺枪平摆,借助龙的速度削破空气出现!

阿拓动了。在那一瞬间他动了。龙骑士刺枪迅速刺进阿拓的身体。但是在刺枪上的阿拓却迅速消失,而阿拓在刺枪突刺的瞬间已经绕到龙骑士的背后,左手狠劲往他的背上就是一击!蓝色的光芒迅速进入龙骑士的铠甲,顿时从盔甲内传出的是一阵又一阵的低沉吼叫。

龙骑士一阵颤动后,整个人软倒在龙背上。另外两道黑影看到形式突变,立刻拉低坐骑往阿拓的方向冲来!情急智生,阿拓迅速摘下龙骑士身上的刺枪和骑士剑,左手迅速套上骑士盾牌回到走廊上。他迅速拆下腰带,把骑士剑紧缚在盾牌上,变成一把暂时的盾剑。在另外两个龙骑士降落的时候,阿拓就躲进了楼梯口。

“喂,你怎么样了?”

“是那个家伙…杀无赦的家伙。”被阿拓一击打倒的龙骑士全身依然麻痹,但是还能活动。其余两个人听到他的话,立刻全副备战。而麻痹的龙骑士勉强握着还放在坐骑龙身上的长剑,轻轻催动坐骑升空。三道黑影迅速在空中盘旋,找寻着那个男人的身影。在他们升空的瞬间,阿拓就冲出楼梯口,往另一个方向跑去。“他在那里!”其中一个龙骑士发现了阿拓的身影,立刻压低坐骑往下冲刺。而阿拓就站在正中央的走廊栏杆上,看着对方的坐骑龙收拢双翼往自己的方向冲来。

在到达的瞬间,阿拓纵身往后一跳!龙骑士的面罩下是一脸的惊讶,但是在胯下坐骑龙的双翼张开时,他突然感觉到一道疾速的风正往自己冲来。他正想拉开距离,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转身。疾速之风迅速穿过坐骑龙的颈部,尖锐的枪尖深深的刺入他的胸口。

一人一龙顿时失重往下坠落,而阿拓去了那里?

阿拓在往后跳落时,龙骑士正好到达自己刚刚站的位置,在那瞬间他右手使尽全力狠狠往上一抛,整根4.5长的龙骑士刺枪顿时贯入人和龙的身体。而他迅速抓住了三楼的栏杆,踩在被击垮的尸体上坠落地面。半空中的龙骑士们迅速拉低坐骑,胯下坐骑龙迅速收拢翅膀往下冲刺,在贴近楼层底部的天井张开肉翅滑翔飞行。

阿拓拔起尸体上的另一把骑士刺枪,之前插进去的刺枪已经拔不出来就算了。另一把骑士剑则绑在腰间。刚刚的轰然声响已经让很多课室正在上课的人走出了走廊四处观望,一个处理不当……阿拓不敢再想。此刻,黑色巨龙已经逼近自己!

“阁下究竟是谁!”至少,也要知道对手是谁。这是阿拓一向来的规矩。“不死不休,不战不绝。”半空中的龙骑士嘹亮的声音从天而降。那一句话让他停下脚步。“既然是宿命,那就没有躲避的理由了。”右手挽动刺枪指向不远处的龙骑士。

半空中的龙骑士突然向下俯冲,龙嘴渐渐浮现一颗碗大的火球往阿拓的方向投去。留上了心,阿拓急忙往右边躲开,下一秒右脚提劲向前冲刺。而在他冲前的时候,龙骑士已经突刺。两把黑色刺枪迅速突刺!

杀手·枫(下)

隔天下午三点,枫敲了敲隔壁的门。

门打开,修晴从门后探头出来。“请进。”

修晴的房间窗明几净,很简单的房子。

除了客厅该有的东西外,就是一台钢琴。没有多余的东西,也没有多余的气息。

“有想到什么好曲子,能给我听?”

修晴侧头一想,立刻打开琴盖,十根手指放在了黑白键上。悠扬的乐曲轻轻的响起,枫的目光突然停滞了一下。

待一曲弹尽,枫才抬起头来。“那是什么曲子?”

“手。这个你应该听过啊。”

枫很惊讶。“我听过?”

“我之前弹给你听的那一首曲子啊。很熟悉吧?”修晴露出笑脸。“再弹一次给你听,要不要?”

“不了,下一次你再弹给我听好了。”枫笑了笑,离开了。

*~ * *

之后,时不时枫就会听到熟悉的音乐旋律。

很巧的,都在杀完人回来后。枫也不知道是刻意,还是巧合?

妹妹的医药费倒还不是问题,就是毒素最近很难弄到手。如果真的要毒素储存量充足,得自己找毒素。不过倒是还能从大学的储藏室中取得毒素,反正是研究用途,杀人也不需要那么多。

或许,趁着妹妹苏醒前,做多几单生意吧。

说到枫的妹妹,最近两个星期都有逐渐苏醒的迹象。这让枫很开心,但是也意味着,脱离杀手行列的时间也快到了。

说真的,枫做这行本来就是赚钱。

如果说舍不得,大概也就是那神秘的《魔堡》吧?毕竟买不到,又没有完结篇。

这让枫很珍惜接单的时间。每一单都代表自己脱离杀手生涯的倒数。而在毒素上也开始多样变化,也趁剩余不多的时间实验一下毒素的配合度。毕竟自己的研究方向跟毒有关,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状况。

枫秉持效率,两个星期接了五个单子,当然《魔堡》也就堆了五十来页。接下来的一星期,除了继续研究外,就是坐在阳台看努力后的成果。当然,伴随着枫的就是隔壁传来的钢琴声。舒舒服服的。

妹妹的情况一天天转好,枫也开始为自己的妹妹打点一切,也开始准备退出杀手的世界。这一天,他站在鱼缸前把鸡肉丢入鱼缸。“怎么了?最近看你忙进忙出的。”

修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,看着他喂鱼。“喂,你明天有空吧?”他抬起头问道。

修晴点头。“想请你帮忙,毕竟我对女生的东西不大在行。”枫搔搔脑袋。

“好吧,早上十点,可以吧?”

修晴说完就走进房子,枫坐在躺椅上开始难得的休眠。电脑响起的声音他完全没听到。

*~ * *

第二天,枫走到隔壁的门前,按下了门铃。“真早。等我一下,我拿个包包就好了。”

一下楼,枫想起了什么。“在去买东西前,我想去一个地方。”

修晴不解。“什么地方?”

“医院。”

走进妹妹的房间,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“她是?”

“我妹妹。在我十岁的时候由于家里火灾,爸爸妈妈死了,我活下来,她由于脑部缺氧,所以昏迷不醒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不过最近医生说她有苏醒的迹象,而我又对女生的东西不在行…”

“所以要我帮你?早说嘛。毕竟要量女生的三围对你来说虽然家常便饭,但是总会不自在吧。”

“也是啦。您自便,我先回避了。”枫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接话,急忙交代完后就立刻走出去。不一会儿,修晴也走了出来。“好了,也还好我和她的体型差不多。”

“那就一起去买吧。”枫露出了笑容。

一直到晚上,两个人回到各自的家,各自休息。枫才看到电脑闪烁着新邮件的信息。按下新邮件,他握着滑鼠的手掌心顿时沁出冷汗。“不会吧?”他把脸迅速贴在电脑银幕前,想再确定一下目标的样子。

目标,是隔壁的女孩。要杀她的,是另一个演奏家。

枫不想接这单子,除非…妹妹醒来。

反正失败也是必然的,不如搞成失败好了。但是,要怎么办才能搞到失败呢?枫坐在电脑前想了一下,突然间,他想到了一件事情。“假死!”

有些植物所提炼出来的药剂能够使人进入假寐状态,也就是假死的形态,人一旦注射后,就会和死去的人一样,不同的就只是三天后就会自然醒来。枫想到这里,立刻开始去找能够组合而成假寐状态的药剂。

当然,这事情不能让修晴知道。调配药剂很快就完成了,就剩下要在那里“杀”了修晴。恰巧,修晴打了电话给枫,说会在四天后去看枫的妹妹。正好构成了假死的条件。

四天后,闷热的下午。

枫站在医院附近的一栋高楼上。上膛的枪管中,有着那一管药剂。以枫的准确度来说,这个角度剛剛好。预计好修晴到来的时间,他的眼瞳穿透瞄准镜。

修晴如同预计般的走进了枫的视野,他等待着最好的时机。

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,“喂?”

“我到了,你要多久才会到?”

“过一会吧。”

“总觉得你在附近看着我。”

枫愣了一下,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停了下来。“你感觉错吧?”

“杀手,真的那么好吗?”

“放心,你不会死的。”

“我相信你。因为你有着保护人的心。”

“谢谢,对不起。”枫说完,按下扳机。毒针子弹打在修晴的手臂上。

*~ * *

枫在“杀害”修晴后,立刻找到了修晴的父母,竭尽所能的告诉他们修晴没有死亡的事情。所以修晴的葬礼很快的就搞定了。

尸体?给毒针打中的尸体基本上再怎么化妆都是丑的,所以直接盖棺送进焚化炉。当然,有钱自然就能找到一具无名尸体。

与此同时,想杀害修晴的那位演奏家,在枫“杀害”修晴后,立刻被列入了枫的下一个目标。而枫很自然而然的给这家伙一针乱七八糟的毒液,算是为修晴出出气。枫收到了钱,当然,修晴就窝藏在自己家。在第三天后,她就醒了。

与此同时,枫的妹妹也在修晴醒后的第三天恢复知觉。

枫惟一遗憾的地方,就只有没办法看到《魔堡》的结局了。不过这也没差,反正同道那么多,迟早都会遇上,到时候再交换吧。

*~ * *

“不后悔吗?”有一天修晴问枫。

“达到条件了,那有后悔不后悔的?不过我比较想知道你怎么懂我在那里。”

“猜的。不过我的第六感还满准的。而且,你的手不是杀人的,是救人的啊。”修晴抚摸着枫的手,如此说道。

过后,修晴和枫结婚了。

2007年10月1日星期一

杀手·枫(上)

在世界上,已知的毒素达到千种,当然,其中不包括善于配置毒液的杀手们所配备的毒剂。

而干杀手的,不一定要用枪械,在远距离狙击。下毒,当然也是个好方法。

201221。某飞机上。

“这一次要出国公干?”旁边健谈的老人问道。

“嗯,公司派的。”年轻的男子简单回答。老人拿起自己的开水,骨碌骨碌的喝光。

男子的嘴角露出了笑意。

还有一小时,飞机就要降落了。

下降的瞬间,老人的脸色突然发紫,完全说不出话。

男子装成惊讶不已的神情,叫来空服员帮忙。当然,老人很快就归天了。

法医判定,是血栓进入肺部导致呼吸困难而死。

但,老人家为什么会有机舱综合症?而且老人很健康。

而此刻,男子已经下机。“今天会看到那个部分?”他喃喃说道。

《杀手·枫》

枫是个杀手。

不过在现实中,他却是个很普通的中学教师。和顽皮的学生们一起进入生物的世界。

还有,面对一群青春活泼的年轻学生。

或许是还年轻,才三十岁的年纪,要和这一群高中学生打成一片倒也不是问题。

就只是在教导有毒植物还是动物的时候,他的眼神总是会掠过一道寒光。

不为什么,就是因为这进入了枫的老本行。

*~ * *

枫的入行,其实是为了钱。

还有对自己淬炼毒的功力考验。

钱,是为了自己的妹妹。

15岁的时候,枫的家遭受到火灾,父母亲死在里头。

妹妹却因为一氧化碳中毒,成为植物人。

所以为了妹妹,枫进入了杀手行业。

第一次出手,就是在飞机上。一个无意顶撞龙头老大的倒霉古董商。

在两万公尺的高空中,枫注射了一剂无色无味的特制毒药在目标的饮料中。

三秒后,古董商在两万公尺的高空上了天堂。

也因此,当天的饭店抽屉,出现了《魔堡》。

持续下来,枫靠着杀人的钱,念完了著名大学的生物系。

当杀手如果不死,就会存一笔不少的钱。妹妹,依然没有醒来。

有时候,枫会回到大学的研究所,美其名叫做协助研究,实际上从这里拿走一些毒。

只有大学才会有完整具备所有的毒素。

回到自己的住处,把两管毒素放进特制的储藏柜。他打开了电脑。

只有中间人懂得的电子邮件,闪烁着“收到新邮件”的图式。

打开一看,又是新的目标。

*~ * *

枫自认自己的配毒功力很强。基本上配置出来的毒,一头大象三秒钟内肯定归西。

每一种毒的性质不同,有些毒和别的毒一经混合就会中和毒性,有些反而会增加。

所以枫除了配毒,还得配一份解毒药。

当然,是不时之需。

电子邮件中,倒霉的目标是黑帮老大。

杀他的,当然是他的对头。除掉这个,委托人会多一块地盘。

杀这种,不是难事。

只是要让他死的时候尊容要美一点还是丑到不行,仅仅这样。

三天后,枫得手了。

趁着黑帮老大吃饭的时候,枫假扮成服务生在菜上洒下无色无味的眼镜蛇毒。

当然,为了避免毒性发作的太快,枫特意把毒性减低了一些。

在黑帮老大倒地的瞬间,也代表了任务的完成。

*~ * *

杀人的时间不定,但是每天要回到学校教课,倒是不可否认的。

看着这些天真无邪的学生,枫仿佛有一种离开杀手生涯的感觉。

但是毕竟教师的时间配合不到自己的另一身份,故此他准备请辞。

当然,这个温柔的老师请辞用的理由也很简单。念书。

死神餐厅。

烤小羊排的烟熏味道很浓郁。枫已经切好羊排。

“枫,如果有人要你杀我,你会怎么回答?”委托人问了这么一句。

“价钱适合,你当然也在考虑之内。”

委托人愣了愣。

要不要另找杀手做掉他?

不过如果失败,可是要跑到某个小岛上躲起来。而且还不能露面。

况且杀了这个家伙,还真的有点可惜。

“十倍价钱。我会让你有唯一的解药。反正守则没有限定杀手不能失手。”枫叉起羊排。

委托人愣了愣。“有意思。”随即在支票本上的数目字后头多画了两个零。

毕竟,是为自己保命的金额,数目当然不能太少。

枫持续吃着自己的羊排,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盛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。

*~ * *

从自己入行的那一天起,枫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的路。

除非,愿望实现。

在家中的躺椅上,他闭着眼睛想起和师父的话。

―――――

某高楼天台。

台风即将到来的天气,让枫和师父的风衣都被吹得呼呼作响。

“枫,不管什么情况,都不能说‘这是最后一次’,说了,你就回不来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枫。

“算是行规。对了,你最近研发的毒有什么新进展?”

“十秒让一头公牛立刻倒地。”枫打开自己的枪盒,抛出一瓶药剂。

“中上。”师父。

仅仅中上,那可是自己三天没睡觉后才研发的东西。

“不过若真的能够十秒倒地,第一单就可以尝试。”

“喔。”枫接回药剂,默默地放回盒子。

“也是时候想一想你的愿望了吧?”师父。

当杀手,得先熟练杀人后的全身而退。杀手可以失败,但不能不逃掉。

“唯一的条件,是在你第一次动手之前,达到你心中当成契约的愿望。”

“那师父自己许了什么愿望?”

“被自己的毒毒死。不过这似乎永远都不会遇到,除非我自己服毒。”师父笑着。

“那,在我妹妹苏醒的那一天,就脱离杀手这一行。”

―――――

似乎是心电感应,妹妹自从住院后,一直没有醒来。

而枫的技巧,一日日成熟。

从丝毫不相干的黑帮老大,到电视上看过的议员。

甚至,还有人出一大笔钱把正在拘押的通缉犯杀掉的都有。

而枫在每一次的单子中,学会了如何易容、贿赂、乔装,甚至连开枪都会了。

也因此在大学中,当时二十二的他却仿佛有着三十多岁的沧桑。

而他,甚至还使用了毒针子弹。这让难以接近的目标,顿时与死神的距离更为接近。

所以,杀人对枫来说,不是难事。

*~ * *

枫的家,住在一间二十年的老房子,三楼。

隔壁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孩。

偶尔枫坐在阳台,看着自己养的小鲨鱼,就会看到那个女孩。

短短的头发,自然的大眼睛。一张干净的脸庞。

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,是在她搬来的时候。

搬来后,偶尔枫在家里改作业的时候,会听到隔壁的琴声。

偶尔,还会听到女孩轻轻吟唱的声音。

某一天,枫正在喂着自己的鲨鱼,女孩正好走了出来。

“好特别哦,鲨鱼好养吗?”

“嗯。”枫没有抬头。

“给你。”一包橙汁划过阳台,落在枫的手上。

“谢谢。”枫把最后一块鸡肉丢进鱼缸。

“你没有工作吗?”女孩继续看着鱼缸中的鲨鱼。

“我是教师。”

“我也是。我是教钢琴的。”女孩笑得很漂亮。

“生物。”枫抬头。露出笑容。

不知道怎么的,空气中,挥发出很独特的味道。

女孩的笑容,是那种“你很不错”的笑容,不是“我可以认识你吗?”的笑容。

没谈过恋爱的枫,自然感觉不到。

电脑响起收到邮件的音效,他简单的挥了挥手便走进去。

“哦,又是个倒霉鬼?”

*~ * *

打印出来的两页纸,有着目标的照片,和对方的姓名资料。

拎着枪盒,他吹着口哨走在大街上。找寻目标最脆弱的“点”,是杀手杀人前的必须工作。

每一个人都有最脆弱的“点”,杀手搜寻这个脆弱的“点”,然后施加压力,让他破碎。而这个人,就跟世界说byebye

目标是最近很红火的下议院议员,由于他对女性严重侮辱并且出言不逊,这种败类自然有人想杀。

枫仅用了一小时,就选到了一栋摄影机死角多,而且又没什么人会发现的天台。

现在,就是旁敲侧击这个议员的行程了。

三天后,议员会在某栋大厦内开会。那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。

日正当中啊。而且委托人还要求在让他中毒的时候下半身勃起。故此枫调配出一种乱七八糟的毒液,打在人的身上不仅面色发黑,连下半身勃起加泻精都行。

天台上,多了一个人。“同行?”

枫点点头。这个家伙还真是惹上了太多人,搞到要两个杀手一起杀他。

他熟练的架好枪,看着旁边的同行。

在等待目标出现的同时,两个人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。

首要的,就是《魔堡》看到那里,交换互相没有的章节,顺便发表一下故事的结局。

直到目标出现。

“怎么办?”枫问道。毕竟毒素还是得要时间发作。而且那个乱七八糟的要求搞不好时间还要更长。

“各做各的。”对方回答。下一秒两个人都看着瞄准镜。当议员走出车子的刹那,两枚子弹刺入脖子和肝脏。当然,那个人的死状简直让人无法目睹。

试想想,被打入掺杂了乱七八糟毒素的毒针弹和一枪打在肝脏上,都是生不如死,但是肯定的,前者肯定没人选。不信?隔天报纸头条的照片简直让人把早餐吐光。

在那一枪后,两个人收着枪具。身旁的男人拿出一枚硬币放在天台。

“原来你是放钱币的十字星。”

对方笑了笑。

“我是玩毒液的枫。”

“小心你的毒。可别溅到我。”他笑着提起枪盒。

*~ * *

回到家,信箱中躺着一个牛皮纸袋。

这一次很多,十二页。

他选择坐在阳台看小说,因为这个时间,隔壁的女孩就会开始弹琴。

流行曲到古典乐,几乎什么都有。

枫每次都会在女孩的音乐声中睡着,一直到音乐声停止。

醒来的时候,女孩都会站在阳台,看着枫的鱼缸。

“似乎它好像想吃东西。”女孩看着鱼缸。

枫转身走进厨房,拿出早已经预备好的鸡肉。

“最近学生都不坏吗?新闻说学生现在不能体罚了。”

“那倒还好。我的学生还蛮乖的。”枫的眼神虽然还是看着鱼缸,但却不经意的瞄上了五公分的距离。

正好,是看见她的距离。

“你的名字?”女孩靠着围栏问道。

“欧阳子书。”枫的假名。

“好怪的名字。”女孩转身离开。

*~ * *

枫开始喜欢上隔壁悠扬的琴声。似乎在完成单子后,听到琴声仿佛就是洗涤自己的罪恶。

而他,也对这个女孩有一丝的兴趣。

所以枫从“杀了人才坐在阳台”变成“没干什么就呆在阳台”。

一个杀手待在阳台,对狙击者来说是大开方便之门。

等到琴声停止,女孩走出来为止。

“又练习了啊?”

“对啊。要考六段了。”女孩掩饰不住疲惫的神情。

“你怎么那么轻松?”

“我辞职了啊。现在是专门当学生。”

女孩歪着头看着枫的脸,一脸不相信。“你是研究生?”

“没错。”

原来自己的隔壁住了个高材生。

“刚刚的曲子是什么曲子?”枫好奇地问道。

“贝多芬第六交响曲。”

“哦。那你会弹流行歌曲吗?”

女孩点点头,算是回答了。“下次,你过来,我弹给你听。”

枫的脸上,露出难得的笑容。

“怪人,我叫修晴。”女孩也露出笑容。

似乎,空气开始有着异样的感觉。

*~ * *

被邀请的枫,开始爱上接单的感觉。

有时候某些很容易杀的人,枫只需要穿着长袖大衣,戴上特制的喷针。

靠近的刹那,没有感觉,没有疼痛。

瞬间蔓延全身的毒素。

追求更为完美的手法,更为剧烈的毒素。

枫感觉到,距离自己师傅那杀人的速度,越来越靠近了。以前师傅杀人如麻,几乎一动手就让目标倒下。当然,长时间的监视和调查分量不少。

当然,一些难杀到要死的目标,枫观察了一个星期都还是找不到办法靠近攻击。只好用毒针子弹。而毒针子弹不再追求单纯的眼镜蛇毒,而是混合毒素居多。

《魔堡》随着每一次杀人而寄来,三个月的时间就堆了接近百页的分量。

枫决定停止工作。毕竟三个月时间拿来搞一堆稀奇古怪的毒,精神上可是不小的负荷。

休息的时间,他依然还是坐在阳台,看着鱼缸。手上是排列钉好的小说。

耳旁,还是传来修晴弹钢琴的琴声。

“研究院的学生那么悠闲?”

“偶尔也要放假。”枫站在鱼缸前,看着对面的修晴。

“哦,等等。”修晴突然想到什么,小跑着进去房子。

不一会,她搬了一对音响喇叭来到阳台。

“给你听我最近弹的曲子。”她一脸得意。

悠扬的琴声,透过音响传到枫的耳朵。或许是昨晚熬到三点多目标才靠近窗口,疲惫的感觉依然没有离开,枫坐在躺椅上睡着。

睡醒的时候,音乐依然还在播放。而身旁的地上有着一个纸团。

“明天下午三点,我的门为你而开。”

枫笑了。

恋爱的滋味,开始酝酿。